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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黑邪】落草为伴(九)

第九章 吴邪躺在床上,捱了好一阵子才熬过了那钻心的痛楚。额上湿漉漉的,全是刚刚渗出的冷汗。他顾不得擦拭,托着手臂挣扎着坐起身来。
只见黑瞎子此时眼上又覆上了黑纱,手中握着个小瓶子,正大步向自己走来。
吴邪好奇地看了看黑瞎子的黑纱,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眼瞳,心中不由遗憾,道:“你只是瞳色有异,又不难看,为何要遮住?”
黑瞎子笑了笑,讨好道:“今日已经见的够多了。瞎子我眼睛见不得强光,若小三爷想看,待到晚上再给小三爷看。”
吴邪沉默不语,半响,才说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这下却轮到黑瞎子不愿了:“你这伤得赶快处理,耽误不得。何况这身伤回去,改明儿吴三省能平了我这山头,你现在不能走,伤好了再走。你看,我把药酒都准备好了,保管你这伤连道疤都不留。”
吴邪沉默地看看伤口,想到自己偷偷跑出来却惹的一身伤回去,以后二叔和三叔绝对会严加看管,以后哪里还有机会溜出来了,只得点点头,同意留下。
他心头忽的一轻,不知为何,心情竟好了不少。
黑瞎子见吴邪不再坚持,便笑嘻嘻地紧挨着他坐下。他伸手轻轻托起吴邪的手臂,右手握着手绢沾了沾药酒,小心的绕过最严重的地方,先处理起细小的擦伤。
冰凉的药酒一触及皮肤便顺着伤口出渗透了下去,强烈的刺激感让吴邪忍不住惊呼了一声,几乎要从床上惊跳起来。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七零八落地滴落下来,吴邪急促地喘着气着,咬牙忍住手臂的疼痛。
黑瞎子的心仿佛也跟着一阵抽疼起来。他扶着吴邪,让他头枕着靠在自己肩上。手上动作却未停,趁着吴邪被强烈的痛楚麻痹的这一刻,把几处较小的伤处一一处理了一遍。
好半响,吴邪才感到稍缓了些,沙哑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,道:“继续吧……”
怀里的他身躯抖得厉害,黑瞎子心疼极了,只恨不得以己代之。他低着头,嘴上安慰道:“只剩手肘那处了,忍过了就好,这伤口得处理干净了,才能上药,这药一般大夫那可没有,皇宫里也就那么两瓶,可生死人肉白骨,再重的伤一点痕迹也不会留,以后还是白白嫩嫩的小三爷。”
吴邪靠着黑瞎子听他漫天乱侃。见他连皇宫都搬出来了,不由乐了,回嘴道:“你就吹吧,皇宫里的东西你怎么可能有?”
“诶,瞎子我难得说句大实话你不信,好了好了让我看看伤口。”说着,慢慢把他手肘翻了过来。
经过黑瞎子刚刚那不轻不重的一捏,伤口此刻又渗出了些血水。黑瞎子皱着眉头盯着血肉模糊的一片,许久,才轻轻叹了口气,沉声道:“小三爷,瞎子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了。”
吴邪茫然的看了黑瞎子一眼,笑道:“这与你无关呀?那时候你都昏迷了,说到底要不是一开始我想逃跑,也不会害你病了两日。”
“不,你在我地盘出了事,我难辞其咎。”
吴邪看了看黑瞎子,只见他神情严肃,一句“反正伤好我就走了”在嘴边滑了两滑,又被他咽进了肚子。
黑瞎子盯着看了片刻,手中拿起银镊子,对着吴邪道:“你这伤口没处理干净,我先把石子挑出来,再给你上药。”
吴邪点点头,道:“继续吧。”
黑瞎子端起吴邪的手肘,用镊子小心地挑出藏在肉里的石子,每挑好一处便用手绢沾些药酒轻轻的按压那处,直到药酒彻底的渗入了伤口,才移向下一处。
吴邪吃痛,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。黑瞎子怕他咬着舌头,干脆撸起袖管,把自己的手臂送了到吴邪嘴边。
吴邪恍惚间感到嘴边有个温热的东西。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,下意识啊呜一口便咬了上去。黝黑的肌肉上深深的嵌下去,黑瞎子动也不动,任他咬着。
吴邪这厢用尽了全力,黑瞎子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端住吴邪手肘的手臂始终稳稳当当。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。
黑瞎子拿着浸满药水的纱布把伤口小心的包扎起来,又叮嘱吴邪每天早晚都等着他来给他换药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吴邪看了看包好的地方,忍不住赞道:“平日没瞧出来,你对包扎挺有一套的嘛。看你平时粗手粗脚的,我还怕你把我的伤口弄的更深呢。”
黑瞎子只笑笑,没说话。吴邪又道:“你手艺这么好,便是以后不当山匪,做个跌打师傅也不错啊。这药怎么配的?可真有效,最后我都不疼了,说不定过个几日就全好了,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家啦。”
黑瞎子瞧着吴邪欣喜的样子,想到他为了能早日回家而高兴,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,暗道:给你的自然是最好的,这药最终让你用了,也算物有所值。
至于那些兄弟,平日伤了哪儿,都是烈酒一喷,随意一包。像他这样小心翼翼的包扎,倒真是人生头一遭。
吴邪正赞叹着黑瞎子的手艺,忽想起了什么,从床上一跃而起,挥着拳头愤愤不平道:“那个若柳呢!竟然诓我 !我要和她当面对质!”
黑瞎子托着下巴,瞧着吴邪气呼呼地踱来踱去,不由得觉得好笑。他手臂一伸,把人捞了过来,双手搭在吴邪的 肩上,就着几处穴道微微施力点手劲。吴邪舒服地哎哎直叫,黑瞎子连按了几处 ,方笑道:“我早就打发兄弟们把 若柳送走了,你别不疼了就开始蹦跶,养不好,以后有的你受的。”
吴邪听了,面上仍带几分不甘,小声嘀咕道:“真是便宜她了”。
黑瞎子见吴邪性子又回到了往日的活泼,心情也明朗起来,调笑道:“那小三爷如何才能咽下这口气呢?”
吴邪一听这话,眼眸亮了亮,下巴一伸挺胸说道:“那必须郑重的赔礼道歉!给我磕上三个响头,奉上一杯上好 的西湖龙井,诚诚恳恳地说句‘小三爷我错了’才可!” 话刚说完,吴邪又重重地叹了口气,表情蔫了下去,闷闷 道:“算了……好男不和女斗。我是君子得有风度,不和女流之辈一般见识。”
黑瞎子见状,笑着轻摇了摇头,手又指了指窗外,说道:“那瞎子我把我那间房让给你,我就继续睡这儿,小三 爷以后就可以独占一张床,睡的踏踏实实,也没人来和你抢被子了,可好? ”
吴邪心中比划了下黑瞎子那张足矣容纳三名壮汉的大床,不由心动。
心思流转间,他蓦地想起这儿是若柳的房间,若黑瞎子留下,岂不是他以后便要夜夜宿在若柳的床上?
虽说那个婆娘已经离开了寨子,但因为走得匆忙,这摆设布置皆保留着原主人的喜好,无处不放着女儿家的东西 。
思及此,吴邪心底突然有些不情愿起来,天气也好像突然变得有些闷热,让人透不过气来。 吴邪不知道自己这 是怎么了,气闷道:“你的屋你自己睡去!我睡这!”
“诶,小三爷这屋子比我那间小啊,这怎么好意思呢!”黑瞎子把吴邪脸上变化看在眼里,有点好奇想:怎忽的 就来脾气了?
“我说了我就住这!” 吴邪强压着骤然而生的火气,要不是脑中还有一丝理智,他恐怕要揪住黑瞎子的衣领大吼 “老子不爽你睡这,不行么!”
为了避免自己干出出格的事情,吴邪走到衣柜前,猛地拉开衣柜,想要找一条新被褥铺上,却不想眼前全是女儿 家的肚兜和私服,顿时红了一张脸。黑瞎子也好奇的伸头瞅了瞅,一瞧之下,神情便有些尴尬。
他上前帮吴邪关了柜门,低低咳了一声道:“还是找人来收拾收拾吧,我们还是先回我那住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 吴邪应了,忽然觉得外面的天气又好了点。 一连好几日,两人相处在微妙的和谐中,谁也没去关心这房间收拾的怎么样了。
这倒不是说他们“琴瑟和鸣”,若说成“相敬如宾”,倒也不是……总之,两人就如同躲猫猫 一般,你睡着了 我才回来,你醒之前我就走,若不是每天两日换药的时辰黑瞎子必出现,吴邪真要怀疑他是不待见自己。
每每他问起来,黑瞎子便总推脱着说:“瞎子我不像小三爷好命勒,我很忙的!”
气的吴邪直跳脚,直说等伤好了立刻就滚。
他每说到这句,黑瞎子总是笑的更加灿烂,一对银色的眼瞳在黑纱后面看不真切,嘴上念叨着:“走了好,走了 好,走了瞎子我就可以继续独享一张大床啦!”
黑瞎子这厢像是敲定了主意不去打扰吴邪,但吴邪架不住心底的好奇。一方面他很想知道为什么黑瞎子要“躲” 着自己,另一方面,随着黑瞎子越来越“忙”,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差,每日唯二期待的事情便是换药。每次他想趁着 换药和黑瞎子好好聊聊,都被黑瞎子插科打诨过去了。
随着伤口日渐愈合,吴邪决定今夜吹熄灯,偷偷去瞧瞧黑瞎子究竟晚上在“忙”些什么!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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